“这两个，必须要选一个吗？”露西尔有些迟疑。
“贪心的人，一无所得。”莉莉安妮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你是想和我讨价还价吗？”
“如果没办法的话，我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来保全他们的生命。”露西尔慢慢地吐出这样一句话，“可是，我向你投降的话，是不是会伤害更多的人呢？”
“嗯？”莉莉安妮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露西尔的意思，“你是说，索罗帝国剩下的其他人吗？”
“是的，如果我成为你的走狗，我会不会，犯下更大的罪过？”
“注意一下你的用词，你让我很不愉快，骑士小姐。”莉莉安妮不太清楚对方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她完全不会装一下的是吗？
“我会尽量满足你的愿望的，只要你服从我的命令。”
“我不相信你。”露西尔露出举棋不定的表情。
“那，我也没办法。”莉莉安妮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对方的拒绝，“我只好杀掉你们咯。”
露西尔盯着有掀桌子意向的白发少女。
“…吸血鬼，不准备伪装了吗？”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你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更改你的想法。”莉莉安妮毫不示弱地盯回去，对这个家伙，她真的起了杀心。
不能为我所用，不能确认忠诚，那决不能留在我的背后。
“…好吧，希望你真的会遵守诺言。”在莉莉安妮准备放弃，起身离开的时候，露西尔突然蹦出来一句让她没想到的话。
“我说，你们人类，都是这样的无趣吗？”莉莉安妮缓缓回头，“我才下定决心杀光你们，你就要阻止我？”
“你也是，那个布尔玛也是，为什么不能早点搞清楚自己的选择呢？”
露西尔看着莉莉安妮的赤色双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恐惧。
从现在开始，自己，妹妹，骑士团的所有人，无数的百姓的性命都将完全握在面前喜怒无常的白毛吸血鬼手里。
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莉莉安妮，她不由得也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
“怎么，我这样娇小的女孩子，也能把骑士大人吓退吗？”莉莉安妮尽情发泄着自己的恶意。
“你不是什么小女孩，你是恶魔。”露西尔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自从她成为圣殿骑士之后，就从未如此动摇过。
“谢谢夸奖，现在单膝跪下来，骑士小姐。”莉莉安妮似乎很满意对方的称呼，脸上带上了一抹愉悦，“张开你的嘴。”
“接下来…会有些难受的哦？”
露西尔闭上双眼，不愿亲眼看着自己堕落的过程，痛苦且漫长的血仆契约缔结过程，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露西尔看着自己的身体，要说和之前最大的区别，那就是…
没有区别。
用舌头探一探，也没有尖牙。
“做了什么？你亲身体验一下就知道了。”少女轻快的声音响起。
“听从我的命令，露西尔小姐。”
“杀光这座城里的人。”
“唔，唔嗯？”露西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动了起来，用作自卫武器的短剑出鞘，人也不由自主地向外走去。
“你，你答应过的！”露西尔立刻慌张了起来，拼命地扭过头，看着莉莉安妮。
“莉莉安妮，遵守你的承诺，放过他们！”
“哎呀，现在也不是我要去杀他们呀。”莉莉安妮疲惫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却满是兴奋。
“不要，不要，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不是这个…”露西尔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哭腔。
“好了，停下吧。”莉莉安妮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欺负骑士这个物种了。
“现在你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了嘛？”
夺回身体控制权的露西尔急忙丢下短剑，愤怒地看向莉莉安妮。
“哎呀，有点欺负得过头了吗？”对于自己的血仆，莉莉安妮发现自己的态度似乎没法像以前那么强硬了，不管是露西尔，还是她妹妹。
“好了，和我一起去找剩下的人吧？”莉莉安妮走到露西尔身边，捡起她丢下的武器，抬起头来还给她。
露西尔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住了对方手里的短剑，慢慢地把剑还鞘。
“我的特点那么多，你注意到的只有这个？”莉莉安妮笑盈盈地问对方，“我觉得，起码要叫我可爱的恶魔小姐吧？”
“恶魔。”
莉莉安妮心情大好，也不和她计较，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营帐，正好看到在不远处焦急张望的露西亚。
“姐姐！”露西亚看到姐姐完整地走了出来，欣喜地喊了出来，“你还好…”
她的目光正好和莉莉安妮玩味的眼神对上，少女瞬间打了个激灵。
“莉莉安妮大人…”露西亚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瞬间蔫了，她明白无论如何，这个白毛都是不能惹的，谁都不知道她下一刻会不会挥挥手杀光所有人。
“露西尔，去把你妹妹抱起来，公主抱哦。”莉莉安妮下达了露西尔成为血仆以来的第二道命令，这次的魔力只损失了一丝。
她这次加强了契约的强度，也改善了很多第一次契约中的问题，再加上她本身魔力总量几乎变成了之前的三到四倍，现在她即使是用不成熟的契约操控露西亚也只需要自己十分之一的魔力了。
当然，其实还是很多。
被姐姐抱在怀里，感受着姐姐的温暖，露西亚却全然没有享受的感觉。
“姐姐，连你也…”
莉莉安妮打了个响指，解除了控制，“你们姐妹现在都是我忠实的仆从了哦。”
“恶魔。”
“恶魔！”
姐妹俩异口同声。
“话说，姐姐，你不放我下来吗…？”露西亚迟疑地看着姐姐，自从她成为骑士团团长以来，就没有再这样抱过自己了。
坦白说，她想让姐姐一直抱着自己，虽然不是姐姐自愿的，但姐姐的怀抱依然让她安全感倍增。
露西尔却没有松手。
“露西亚，你嫌弃姐姐了吗？”轻轻的，甚至略带讨好的语气，让怀中的露西亚娇躯一震。
“不不不，不会，姐姐永远都是姐姐，是坚强的骑士团长，姐姐是我的榜样！”
看着怀里有些激动的妹妹，露西尔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姐姐没能保护好你们，还被吸血鬼变成了这个样子…”
“姐姐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保护我们。”露西亚坚定地说，“都是那个白毛的错。”
“哎呀…”
本来不想打扰姐妹真情流露的某只白毛吸血鬼终于忍不住了，缓缓向二人走来。
“你要干什么！”露西尔把妹妹护在怀里，“有什么冲我来！”
露西亚则是弱弱地说着：“恶，恶魔，别伤害我姐姐…”
一边说，一边底气不足地挥动着自己的小拳头。
“你们两个，起码不要当着我的面骂我呀。”莉莉安妮看俩人这个样子，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姐姐，语气不知不觉间软了下来。
小时候，自己做错事情要被妈妈抓起来打屁股的时候，姐姐也是这样护着自己来着。
虽然最后是被一起抓起来打屁股就是了。
啊，说来，该去找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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